第七七章 宜在上位，提借锋芒（3/16）

”适君喻虽未亲见耿照策动“拔岳斩风”的过程，却知是五帝窟下的手，以符赤锦与耿照的关系，不难推测他也有一份。

其师下落不明，耿照却安然出现在将军身边，并得格重用，只怕岳宸风已是凶多吉少。适君喻犹能保持镇定，笑对仇敌，单是这份心便不容小觑。

但耿照并不知道他昨夜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事。

适君喻率领马赶赴五绝庄，与守军内外夹攻，加上五帝窟一方又有琼飞冲出来捣，此消彼长，终于漂亮将来犯的五岛众击退；赶至鬼子镇支持时，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早已结束，现场只余稽绍仁的残尸。

程万里与稽绍仁同为适家的累世家臣，适氏没落后联袂漂泊江湖，找寻幼主，有近三十年的战友之义、生死，见状不禁抚尸大哭，众穿云直卫士亦悲痛不已。

适君喻不见师傅踪影，心知不妙，料想自己临阵退走，误了保护夫的职责，任宣素与他师徒不睦，必定要参上一本。他肩负家族复兴之责，辛苦多年，好不容易打下风雷别业的根基，断不能天涯亡命，把心一横，回到越浦向将军请罪。

“回来了？我正唤去找你。”

大堂之上，慕容柔仍埋首于成摞的公文堆里，也不见落笔批改什么，一径敲着笔管来回翻看，说话时连也没抬，一如既往。

适君喻很了解他的习惯。慕容柔少批公文，但他花很多时间“看”。

这位镇东将军是刀笔吏出身，循名责实本是强项。有鉴于前朝北帅擅离职守、竟导致国家灭亡的教训，慕容柔接手东海军务之后，逐步建立起一套分层负责的严密制度，授与各级军所年、季、月等阶段目标，若无临时调动，则各级单位须于时限内达成，并按时回报进度，做为年末奖惩依据。

须由慕容柔本亲批的常事务可说少之又少，军中各级目标于年初便已分派妥当，如厩司缴战马若、实战部队完成训练若，白纸黑字写得明白，并施以连坐法，无论是主官懈怠抑或兵卒懒散，均是一体责罚；就连横向三级的相关单位亦有责任，彼此监督，环环相扣。

即使慕容柔不在东海，他麾下的十万兵依旧练，拼老命以求目标达成，成者厚赐、败者严惩，天皇老子来都没得说。一旦发生动，从将军府到地方卫所都有一套既定流程因应，练熟已近乎本能，除非作的就是慕容柔本、致使东军从指挥中枢开始崩溃，否则就算央土朝廷的大军开至，这套防卫机制也会分毫不差地运作启动，击退来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