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（6/13）

双杏眼就冲了过来，嘴皮子十分利索地说：“三床！你嘛呢，不是给你代过了不能随便走动吗？！伤裂开了谁负责啊！怎么能这么把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呢？！”

小护士翻着白眼，嘴上连珠炮似的嘟噜嘟噜说了一大串话，边说边扭着小腰晃过来，扶着张语绮就要往床上搀。

张语绮有些无奈，这不是刚才才走吗，怎么这么快又折回来了？

于是开说道：“我就是想换件衣裳，医院的化纤病号服我穿着不舒服。”

小护士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是谁，又翻了个圆润的白眼，硬生生地把张雨绮又拖回到了床上：“做个笔录还这么麻烦，换什么衣裳呀！姐姐，您又不是去约会！”说完，不再看张语绮，探过去冲着门喊了一声：“您进来吧！”

进来？笔录？

张语绮不自觉地抬起眼皮，顺着小护士眼光的方向看过去。当看见那白色的门背后露出的蓝色警服时，眸色微微一动。

竟然是那个小孩子。

我此时站在门，看着里面两个同时看着我，有些不自在，轻轻咳了一声，把手里的笔记本和钢笔又捏的紧了些，撑出一张处变不惊的老手脸走了进去，轻轻点了点表示礼貌，然后问小护士：“刚才怎么了？”

我大小也是个男，刚才怕贸然进家一个子的病房，万一看见点什么不该看的，很是不方便，所以才让这个护士进来先看看，没想到我站在楼道里，却先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质问声。

小护士撇了撇嘴看着我：“还不是这位姐姐，说过了得安安生生的躺下休息，非得起来换什么衣裳，刚被我抓了个现行，说什么穿不惯病号服？警官，这既然是您送过来的，就麻烦您给看好了，真出了什么事我可负不起你这个责任。”

说完，眼皮往上一翻，一扭一扭、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。

我内心乐了一下，暗暗想到，这小护士年龄不很大，嘴皮子真是厉害得很，说话跟机关枪似的。

我本来准备把门带上，又转念一想，孤男寡的，这样影响不太好，于是咳嗽了几声来掩饰心虚，往前走了几步，坐在沙发上，又整了整帽子，让自己看起来能稍微神点。

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，我抬起看着坐在病床旁边的张语绮。

昨天下午在郊外发现她的时候，她整个都很虚弱，气息奄奄，脊背上和手臂上、腿上，都有血不停地往外流出来，将她那件连衣裙都浸透了，暗红色的体顺着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