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老头陀空张皮布袋 小居士受坐肉蒲团(2/6)

,换了佛前净水,装香已毕,放下蒲团,就在中堂打坐。忽有一少年书生,带两个家童走进门来。那书生的仪表生得神如秋水,态若春云。一对眼睛比他更觉异样光焰。大约不喜正观扁思邪视,别处用不着,唯有偷看子极是专门。他又不消近身,随你隔几十丈远,只消把眼光一瞬,便知好丑。遇者好的就把眼色一丢。那若是正气的,低而过,不着到他脸上来,这眼光就算是丢在空处了。若是那与他一样毛病的,这边丢去,那边丢来,眼角上递了书,就开不得了。所以不论男子,但生下这种眼睛就不是吉祥之兆,丧名败节皆由于此。看官们的尊目若有类此的不可不慎。彼时这书生走进来,对佛像拜了四拜,对和尚也拜了四拜,起来立在旁边。和尚起先在定之时不便回礼,待完了工课方才走下蒲团,也回了四拜。叙坐已定,就问其姓名。书生道:“弟子乃远方之,游苏浙中,别号‘未央生’。闻师父乃一代高僧两间活佛,故此斋戒前来,□仰说话。”

你道那和尚问其姓名他为何不称名道姓,却说起别号来?看官要晓得元来之时士风诡异,凡是读书不喜称名道姓俱以别号相呼。故士都有个表德,有称为“某生”,有称为“某子”,有称为“某道”。大约少年者称生,中年者称子,老年者称道。那表德的字眼也各有取义,或是之所钟,或是之所近,随取二字以命名,只要自己明白,不必共晓。书生只因色,不善而喜夜,又不喜后半夜而喜前半夜,见《诗经》上有“夜未央”之句,故此断章取意名为“未央生”。

当时和尚见他称誉太过,愧不敢当,回了几句谦逊的话。其时瓦铛之中斋饭已熟,和尚就留他吃了晨斋。两个对坐谈禅,机锋甚合。原来未央生极聪明,凡三教九流之书无不流览。这禅机里面别千言万语参不透的,他只消和尚提一句就彻底了然。和尚心下暗想道,好个有知识的男子,只怪造物赋形有错,为何把一副学佛的心胸配一个作孽的相貌?我看他行容举止分明是个大色鬼,若不把他收皮布袋中,将来必到钻逾墙,酿祸闺阃。天地间不知多少受其涂毒。我今见了这悖而不为众,非兹悲之道也。就对他道:“贫僧自出家以来阅多矣。那些愚夫愚不肯向善的固不足道,就是走来参禅的学士,听法的宰官也都是些门外汉,能悟禅机的甚少。谁想居士竟有如此灵明,以此学禅不数年可登三味。生在世,易得者是形体,难得者是资。易过者是时光,难过者是劫数。居士带了作佛的资来,不可走到鬼魅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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